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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诗选粹金汝平散文诗选

  • 来源:本站原创
  • 时间:2021/3/3 12:4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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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证法和变戏法(组章)

文/金汝平

金汝平,诗人,年毕业于南开大学中文系。现为山西财经大学文化传播学院副教授。太原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山西省文学院签约作家,出版有诗集《乌鸦们宣称》,《独角兽》。著有诗集《小夜曲》、《骚动的黑》,散文诗集《歌声唱给白骨精》,散文集《静夜思》。

1手套与皮鞋

“清白的手必须砍掉

才能握住永恒”

多少年前,我写下这样两句诗。

谁的手能当之无愧称为“清白的手”呢?

今天一次盛大的宴席上,我突然发现某个人不擦的皮鞋,擦得锃亮。我说:“这么干净的鞋,像没有踩过灰尘没有踩过垃圾没有踩过鸟粪!这么干净的鞋,不该穿在你脚上,应该穿在你的手上”。但穿在手上的鞋,还配称为鞋吗?

一个无聊生活中无聊的疑问,就这样随着朋友们的狂歌痛饮产生了,产生了。

两个美女翩翩舞蹈,把聚会,从一个高潮推向另一个高潮,而高潮必平息下来。

众声喧哗中,无人回答。

多少年前饮下毒酒的苏格拉底,也无法回答。

也许,一个哑巴才会把生活真谛告诉我们,只是他不在这里,只是他说话时,嘴里含着鹅卵石,含着炮弹,而且打着手势吱吱呀呀。

——清白的手必须砍掉,它永远握不住永恒。

2老虎与老鼠

昨夜的梦中,我梦见一头老虎插着翅膀,飞向大海之上高悬的月亮,又摔进海洋。

今天的镜子里,我看见一只老鼠砍断四只脚,钻进卫生间等待长胡须的猫笑眯眯地背着手术刀,对症下药。

一个美女凝视着我的眼睛说:“你是病了,确实是病了,好好地保养啊,再不要下棋,不要吃猪头肉,不要写诗。”

一个不健康的男人,他的烟灰缸也一定有病。是肺结核还是糖尿病?是一边流血还是一边抽风?

天花板与地板之间,灰蒙蒙的天空压在想入非非的脑袋上,谁还有汹涌的血泪痛哭一场?谁才能用一双空洞洞的眼睛,容纳整个世界的形象?

钟声响了两下,又变成哑巴。

哑巴的新娘也是袅袅娜娜的哑巴。

我握住她软绵绵的手,但没有碰她干巴巴的奶,不,干巴巴的乳罩。

“那认为我有病的人,病得更重,是不是用一串铜钱请来冒充白衣天使的江湖郎中?”

3矛与盾

矛盾乃是生活的常态。一个人总是用手指甲反对他的脚指甲,用他的评论反对他的散文,用他的散文反对他的诗。

诗,反对构成它的词与标点。

当钢笔划破羊皮纸,吐着血,两个逗号从一群句号的包围中逃出来,又被一只俯冲而下的乌鸦叼在尖嘴里展翅飞向被我们的双脚践踏的地平线。“那遥远的地方,或许有幸福的生活,但火车和飞机无法到达”。

诗,永远反对构成它的词与标点。

也反对把它挂在墙上,印在纸上,写在教科书里,朗诵在黄土地的小土堆上,夹杂着红高粱和玉米地的沙沙作响,沙沙作响……

这太阳落山的一刻,请老师教我们1+1≠2的真谛吧!矛盾乃是生活的常态,会有一条船反对冲洗它的波涛,会有一座城堡反对日夜轰击它的炮火。会有资本主义的吸血鬼反对社会主义的僵尸,坐在办公室无所事事,会有越来越肥的头颅反对出了故障的电脑,也会有血雨腥风反对山青水秀,反对青蛙嚎叫了一夜无人倾听只好跳进湖水里自焚。

一个人反对自己,反对了整整一百年举手投降。

手机也漏进茶水,大脑,容纳了太多的青铜和黑铁。

只是那手举得太高,太高,绕着这干巴巴的树枝,几只跳蚤在死亡的高度上翩翩舞蹈。什么在反对它们;它们,又反对着什么?

4枯萎与盛开

梦的洪水,冲破谁家的绿窗纱。

午夜的火把,已烧到资本家的红楼下。

你也放一把火,打火机点燃的火,

烧掉眉毛的人,再不能眉清目秀。

镜子,隐没老虎与玫瑰的镜子,刺瞎博尔赫斯双眼的镜子,把它扔进垃圾堆吧。

听凭自己慢慢枯萎。枯萎是与盛开相反的另一种美。但你不能自己插进桌上的花瓶里。

花瓶,灌满秋天的雨水,春风的清风,灌满喂养婴儿的毒牛奶,东倒西歪:“世界的老脸上冒不出青春痘但布满密密麻麻的地图,翻来翻去找不到那一列失踪的火车翻在何处”。

枯萎,听凭自己慢慢枯萎,变成灰烬。——灰烬终有死灰复燃的金光四射的一瞬。你把打火机扔进废纸里,品尝着一杯浓咖啡,加上糖更苦,加上砒霜很甜。

删繁就简的冬天。谁抱住风中瑟瑟发抖的电线杆?

电线杆上15瓦的小灯泡,照不亮黑暗的旧社会。

你是不是该跪在天花板上感谢上帝?制造了日复一日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辽阔的断头台,折断的青铜剑,失落的伊甸园,崩溃的乌托邦,还有坍塌的煤矿和溺死一群纸船的小池塘……自杀的勇士只用玩具手枪,射击自己的心脏。然后,肥头大耳活得地久天长”。

5皇帝与太监

太监,总是缅怀和皇帝在一起的日子。

皇帝的回忆,失去太监,就变成一片荒草萋萋。

最后的谋杀处于黑旋风的中心,最初的登基,迎向太阳的冉冉升起,一排树,承受着刀斧;甲虫的远征军,也承受着我们的践踏。当下降的旗帜浸泡在血里,一束束箭矢迷失方向,射入弓手的内脏,断了气。

统治的极乐,培养了皇帝的坏脾气。

太监疯长的意志,源于肉的残缺,生殖器的丧失。

紫禁城重重的暗影啊,时而在缩小,时而在扩大。

让我朝繁星密布的天空悬挂一条甲骨文书写的换联,为他们书写。

太监流泪了,冲向皇帝驾崩的床榻。

皇帝流泪了,当烽烟四起遮住独眼盯着铜镜。

皇帝和太监,太监和皇帝,我也怀念着那些遥遥的、永不回归的日子;你们钻进空荡荡的庭院拧着耳朵抛着红绣球,互相嬉戏!

6加法与减法

夜里老在喝咖啡,因为不想睡觉。

一边喝一边想,一边想一边喝。

是不是给咖啡加点糖,给糖加点蜂蜜,给蜂蜜再加上点盐,给盐再泡上滚烫的水再加点砒霜……

加下去,加下去,加下去。

(生命的加法抵抗死亡的减法)

庭院深深,一场雪,纷纷扬扬。

一个人守着灯,守着羊皮纸,也守着大脑深处那互相残杀的思想。

思想是无罪的,有罪也不必被惩罚。

红色江山在黑蝙蝠的翅膀下毁于一旦。革命领袖除了不死的精神没有留下任何遗产。

存在之恶掀飞法官头上的假发,大街小巷有多少背影被野狗撕咬着像废纸的碎片。失踪。归来,又隐没于地平线,揭开盖子的下水道里,请听洗不净万物也洗不进自己的污水呜呜哭泣,来年春天的荡妇们,还要扭动着水蛇腰,一次次打胎,一次次做爱。

也打掉一棵铁树上的无花果。

(死亡的减法也在排斥生命的加法)

坐在树下的人们,直起腰来,涌进超市,歌厅,涌进笑声朗朗的动物园。

请看那活蹦乱跳的猴子的屁股,代表着怎样一个火红的时代。

7僵尸与活人

一个僵尸意味着欲望的凝固,血液的静止。

一个僵尸拥有比白纸更苍白的脸。

一个表情丰富的人,才用他的表情证明自己活着。挺着大肚子,留着小胡子。

露出一枚假牙破口大骂,或者赤膊上阵互相厮打。有时挤眉弄眼,有时又指手划脚,偶尔摸一下被电线杆碰扁的鼻子,“还好,还没有被出租车那醉醺醺的轮子报销,感谢上帝啊!”

没有表情的僵尸,出没无常。

再不惧怕刺向它的刀,射击它的枪。

让表情丰富的人,对着哈哈镜变形吧。

斧头砸向哈哈镜,哈哈镜也会变形。

一个表情丰富的宇宙,供我们修理,戏弄,供我们改造也供科学家戴显微镜研究,解剖。

三角眼里的太阳,两条腿之间的月亮。

还有鸽子和飞机不同姿势的飞行。

泡进洗脚水的手机,发生了故障。一颗永不生锈的螺丝钉,还拧在破烂的国家机器上。

“适当饮酒有益于性的高潮而对乌有之乡的梦想带来头痛,牙痛,肺气肿……”

谁还说僵尸没有表情?

一具僵尸,从菩提树下走过去,迈着矫健的步伐。

你还在静静读书听着春风嬉戏着小燕子的翅膀沙沙作响。

僵尸走得太快,没有回过头来。但吱吱地唱——

一个僵尸跳来跳去

两个僵尸跳来跳去跳来跳去

所有的僵尸跳来跳去

在大地上

跳进月光下的

池塘:溅起雪白的波浪

8牛B与傻B

对着黑夜对着灯。

对着剃刀对着一排空酒瓶,

翻开两张照片,看了又看,看了又看:“一个那么牛B,一个那么傻B”,其实都是我自己,一个牛B与傻B怪诞的混合体。

牛B的我系着领带,刚从凯旋门凯旋归来。

傻B的我刚被一瓶子烧酒扳倒,满脸通红笑着,无比痴呆。只要照像机对准我,我就变得无比痴呆,痴呆里隐藏着对生活坚贞不渝的爱。

把这两张照片贴到博客上去吧,一左一右,或一上一下,让看到它的眼睛大吃一惊。挤出雪白的牛奶。

埋进一撮灰里的笑面虎

挤出哈哈的笑声

东倒西歪的不倒翁摸着胡子

也倒在卖花姑娘的怀抱中

目睹照片的另一只灰眼睛,来自我自己。又一个星期天提着鸟笼摔开防盗门一去无踪,被椅子安装在高不可攀的宝座上读一本无人阅读的书但插图妙不可言,希特勒的焚尸炉冒着黑烟袅袅升腾,血腥的大清洗席卷弹丸之地,今天是个好日子,多少人升官发财,倾家荡产,多少人的股票被金融风暴吹得片甲不留跳进黄河跳进太平洋,一日三餐才让我们肥头大耳,两袖清风才让我们骨瘦如柴,只有太阳毛茸茸的爪子,揉搓我,戏弄我,而我迈着矫健的步伐,奔赴一个婚礼再奔赴一个葬礼。

一个牛B与傻B的怪诞的混合体。

才如此潇洒,如此亮丽。

9说给自己听

淡绿的窗帘,遮住不灭的太阳。

也用一粒花生米,喂养这更年期溃烂的肚脐。

崭新又破烂的一天啊,你有多少事要干,有多少话要说。

说给自己的话,也说给烟灰缸,打火机,卫生间里的洗衣机,说给蓝天上一掠而过渺无踪影的飞机!但飞机的轰鸣又让谁听?

——“八点半准时在13楼办公室开会,研究白猫黑猫的理论,还有家庭能不能实行一家两制,啊,起风了。”

——“世界上不会有真正的隐士,每天喝西北风吃菊花的陶渊明一定会饿死。”

说给自己的话,自己也不听。

因为耳朵里塞满牙签,塞满一枚红艳艳的纸花。

——“挂着羊肉卖狗肉,也需要高超的技艺,不信你试试看。”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那么,就此告别吧,招一招手,再招一招手。”

只因为破烂又崭新的一天,没有多少话要说,也没有多少事要干,要干就要干革命!革命的暴风骤雨一定惊飞改良的苍蝇。

淡绿的窗帘,把月亮也遮住了。

后现代的诗意,闪烁在一堆玻璃的碎片里。

我们还有多少被月光嬉戏的非非之想。而你早已四肢朝天,一只眼睛睁开另一只眼睛闭上。

你在做梦,且喷出呓语。

——“东风吹,战鼓擂,这个世界到底谁怕谁,不是人民怕美帝,而是美帝怕人民……”

——“人民币还不如纷飞的纸钱,当资本主义的大老板把人民币一吨又一吨泡烂在太平洋和印度洋里!”

10一边吃肉一边抒情

吃肉,是人的需求;吃肉,是人的本能。

吃肉,也是神的恩宠:祭坛上的羔羊,鲜血淋淋!

只是蓝天白云之下,看来看去看不见上帝的樱桃小嘴。

只是吃肉时,镀金的假牙吱吱有声。

吃吧,乘着桃红柳绿,乘着鸟语花香,“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吃羊肉吃牛肉,不吃牛肉吃狗肉,骑着独角兽追赶火车,青山绿水激荡着母夜叉的歌声,一村又一村的黑店,灯亮着,人肉包子香甜鲜嫩,让浪子的口水顺着尖下巴,往下流。而当东方露出鱼肚白,我们吃青蛙,吃毒蛇,吃恐龙蛋,吃爬上岸来的鳄鱼,再把鳄鱼皮制成昂贵的皮鞋;奔赴明天的决死队浩浩荡荡,一直前行。

塞进绞肉机里的孔雀肉,你伸出手,你张开嘴,你品尝它,咀嚼它,是的,它芳香可口,但你敢品尝孔雀胆吗?

吃肉,永远是人的本能。一天天吃下去,一年年吃下去,直到被称为“末日”的那一天。

我,也是吃肉的人,一日三顿。吃得我这个仙风道骨的诗人浑身是肉,每天黄昏,狂笑着滚下床,滚下楼梯。邻居挤出家门兴致勃勃看着我,跺脚,鼓掌,用破锣嗓子叫喊:“继续滚,继续滚”。

我又能滚到哪里?朋友,哪怕你从千里之外冲过来扶起我,我也不会告诉你,更不会告诉那些吃肉的人和吸血的吸血鬼:

——那是一个和永恒有关的秘密。

特约编辑:爱斐儿│责编:李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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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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